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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蒋梦麟:带领北大走出艰难(下)

时间:2016-05-09作者:周雪敏来源:《教育家》杂志2016年5月号

蒋梦麟反复提倡的平民主义教育的本质内涵与他提出的“积极的个人主义”相一致。他认为要开展平民主义教育,必须尊重个人价值、发展个性,而发展个性则是通过学术、体育、美育和改良社会等种种健全的活动养成健全的个人实现的。

关于职业教育

1917年蒋梦麟回国后,最先致力于职业教育活动。他担任中华职业教育社社部总书记,参与《职业教育社宣言书》的拟定,担任《教育与职业》杂志主编,并随黄炎培于1918年6月赴东北三省调查职业教育情况。他主张职业与教育不可分割,应以教育来解决职业中存在的问题,职业教育包括农业、工业、商业和家政多方面内容。当时的中国已开始兴起工业,民族工商业的发展急需人才;而此时的实业教育远远满足不了这一需求,高等教育规模又很有限。以1916年教育数据统计为例,全国公立私立大学才10所,学生数仅3609人,专科学校76所,学生也不过15795人。能受高等教育的只是极少数人,蒋认为必须通过职业教育使多数青年能学得一技之长以为谋生。“以今日社会状况而论,受四年初等小学教育后,能入高等小学者,有几人乎?高等小学卒业后,能入中学者,有几人乎?中学卒业后,能入大学者,又有几人乎?”虽然,“由初小高小由中学而直达大学卒业之学生,其大多数固能养成高等专门之学,然其余之不能下级而上达者”如果顺其自然,那学校无疑是“徒为社会养成高等之游民耳,抑何贵乎教育?”故必须设法对这些学生进行补救,“职业教育其奚由耶?”他主张分设不同类别的教育,要“施设职业教育、补习教育加增经济之能率”,学校“注重职业陶冶以养成生计之观念”,要达到“养成工业社会之领袖”和“工业社会之良匠”的目的。

关于教育与政治

对于教育与政治,他认为不应完全脱离,但应采取分析和区别对待的态度。“但管教育,不谈政治”。关于政治,一是政党与政事,教育界不应当涉足与干涉,因为这类政治是经常变动的。二是政论,这关系政治理论上的是非问题,应当辨明是非,主张正义,开展启蒙,养成民主政治之习惯。这是教育责无旁贷的天职。因此,教育绝不是培养不问政治的书呆子。但是,从历史的长河上看,政党、政事之类的政治,终究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的历史陈迹,而学术、文化,才有恒久的价值。他认为青年学生不应过多介入现实政治,他们的目标是先将自己培养、造就成有知识、有能力的有用之才以为国家所用,国家危难时,可以满腔热情去关注国家大事、唤醒民众,但不应忘自身将来之职责,荒废学业。现实政治是成年人的事情,成年人应该冲锋在前,担负起救亡图存的国家重任。

 

三、蒋梦麟的教育实践与担当

 

蒋梦麟的教育实践可谓丰富多彩。他曾长期留学美国,专攻教育学,对西方教育思想有精深系统的研究;回国后又长期担任大学校长和政府教育部门领导职务,是中国近代高等教育的奠基人之一。蒋梦麟对于促进中国教育从传统向近现代转型,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的教育实践集中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积极参与新教育改革时期。从任商务印书馆编辑,到参与几本教育杂志的编务,再到担任主编,蒋梦麟一直在努力介绍欧美教育思想与制度,提倡平民主义。这几份刊物后来成为教育改革的主要阵地,确立了蒋作为教育理论家的地位。

二是主持北京大学时期,这是他践行教育理想的重要时期。从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受托代理北大校长事务而加盟北大,到1945年10月因出任南京国民政府行政秘书长而去职,其间蒋断续服务北大共二十余年。自1930年冬蒋梦麟正式担任北大校长,先后主持北大校政十七年,是历届北大校长中任职时间最长的。在北大任职期间,他与胡适、陈独秀等通力合作,将“学术自由,教授治校,追求真理”落实为治校的共同准则。

教授治校、民主治校是蒋梦麟办大学的一个重要主张。来北大后,特别是“五四”以后,他协助蔡元培对北大进一步改革,不断完善、充实民主治校的领导体制和各项规章制度,加强了学校的管理工作,提高了行政工作效率,使“五四”以后的北京大学成为全国大学的楷模。他对于“学术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方针身体力行,并支持胡适提出的课程选修制,让学生成为修习的主导,能够自主选修课程,领一时大学风气之先。根据教授治校原则,北大于1920年正式创设评议会、行政会议、教务会议、总务部四大部门,分别负责学校立法、行政管理、教学安排和学术,以及庶务和图书管理。教务会议仿欧洲大学制,总务处仿美国市政制,评议会为北大首创,使得教授治校以组织形式落实,委员由教授推选,教务长、总务长及各学院院长为当然委员,校长为评议长。举凡学校制度,需经评议会议通过。评议会有权决定学校各项规程,授予学位,维护风纪。校长仅一人,下设总务长、教务长,再是各院院长。这一改革促使北大真正走上教授治校的道路,保证大学真正成为不受政治干扰、相对独立和自主的学术机构,可以无畏地追求真理。

1930年,蒋梦麟正式接任北大校长。到校视事后,蒋提出《国立北京大学组织大纲》,规定北大职志为“研究高深学术,养成专门人才,陶融健全品格”,据此重建文、理、法三学院,实行学院制,各设院长一名,由校长从教授中聘任;改原来评议会议为校务会议,职权相同,必要时延聘专家列席,实际为教授会;行政会议、教务会议仍保留;推行学分制,要求学生撰写毕业论文并授予学位,追求高等教育正规化;同时广纳贤才,选聘优秀师资,充实队伍。他对文学院院长胡适、理学院院长周炳琳、法学院院长刘树杞说:“辞退旧人,我去做;选聘新人,你们去做。”这种大胆革新的精神,使得20世纪30年代的北大积聚了一批学有专长、术有专攻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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