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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青春期”遇上“家庭教育”

时间:2022-01-25作者:龚煜媛来源:《教育家》杂志社

 

当“青春期”遇上“家庭教育”

龚煜媛:北京市第八十中学初一年级学生,喜欢声乐、打篮球、交朋友、旅行;“冰心文学小作家协会”会员,曾在2021年荣获第十八届“希望杯”写作研学实践活动校园写作实践“一等奖”;多次在“快乐阳光”少儿演唱比赛中获得金奖和银奖,2019年暑假跟随朝花合唱团参加了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举办的“第十届世界和平合唱节”演出并获两项一等奖;2017年在没有父母陪伴的情况下到英国进行了短期游学,增长了见识。

 

说起家庭教育,年过13岁的我已经接受了近14年的家庭教育,之所以说是14年,是因为还包含了胎教的一年。因此,对于家庭教育,我想我还是有一定的理解和发言权的。

期待平等

对于家长们来说,家庭教育可能只是繁忙生活中的“一片鸡毛”而已。但对于我来说,它是每天晚上完成学习任务后弥足珍贵的喘息时间,以及时不时出现在周末深夜的促膝长谈。而我所理解的家庭教育,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说教,应该更多的是亲子之间的互动交流,而交流也要注重方式和年龄特点,更重要的是要做到平等交流。

刚刚进入青春期、已经与低年龄段幼稚的自己告别了的我,生理和心理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同样一件事,如果是在二三年级的时候,只要不严重,我一般不会特别在意,可能转瞬就会忘掉,但是现在的我有时会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揪心很久,哪怕这件大人们认为的小事发生在一年前,我也还是会清晰地记得,并且每次回忆起来都会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希望独立

我们这个年龄阶段就是这么敏感,就是这么“记仇”。与此同时,我们在行为上和思想上也越来越独立。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们都特别想挣脱大人那张大大的保护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执行。同时,我们也更加希望拥有自己的、不被大人打扰和窥探的私密空间。我甚至知道大人们担心什么,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大人们所担心的,其实我们也大都了解,我们会为自己建立一定的保护屏。我想这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中提到的“保护未成年人隐私权”。

然而有时候“独立”这个词,也让我们感到压力山大。随着年龄的增加,我们总是把独立和面子、自尊心挂钩。有句俗语叫“死要面子活受罪”,有时我们会很在意别人的评价,特别是在意这些评价给家人带来的影响。有时即便面对自己亲爱的爸妈也会这样死要面子。有一次,在吃晚饭前,我和父母发生了一点小口角,爸爸生气地说“:有本事就别吃晚饭了!”当时的我,心中一颗反抗的种子突然破土而出,我也皱着眉头赌气地说“:不吃就不吃!”到了晚上九点左右,我实在饿得厉害,又悄悄跑去求姥姥给我做了些东西吃。唉,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面子作祟,我也不至于饿到那么晚!其实,我并不是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只是我的面子让我放不下身段来承认自己是错的,所以很希望他们能看懂,不要太较真了。

还有很多时候,当家长们用那些简单重复的信息在我耳边絮叨的时候,我的情绪就会容易失控。比如,我学习了一天,回家后就特别想放空一下,上会儿网和同学聊几句,或是做一些我喜欢的手工、弹会儿琴,但是家长们时不时就会像复读机一样来提醒我先做作业再玩。还有一种经常发生的情况是,正当我准备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完成作业的时候,他们又来提醒我时间不早了,甚至言辞犀利地苛责。虽然,我也知道这都是为我好,但是那时的情境,就是会让我觉得很烦,心想,难道在家长们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会安排自己时间、没有自觉性的人吗?我的自尊心要求我狠狠地反抗,我刚刚恢复元气、准备“开工”的脑细胞瞬间死亡一半,身体迸发出的激素突然紊乱,情绪的小怪兽粉墨登场,一场“灾难”就这样毫无预期地发生了。

渴望尊重

不过,很多时候我也因为能感受到被尊重、被关怀而萌生很多正能量。记得我12岁生日前,曾经在不经意间向父母提出请同学一起过生日,就是这随口一提的话被妈妈记在了心上。生日前一周的一天晚上,妈妈很认真地来问我想要邀请几个同学,随后还跟我一起挑选了自制生日蛋糕以及生日会的场所。在此之前,我并没有想到我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会被妈妈放在心上,这一点让我内心颇有感触,因此我也暗自下决心努力在平时的生活、学习中让妈妈更加省心。瞧,这不就是一个良好的家庭教育的连锁反应吗?

有段时间我有点沉迷刷小视频,当时的状态可以称得上是废寝忘食,家长们也着实头疼了一阵子。后来妈妈鼓励我自己学习剪辑制作一些小视频,在这个过程中她还去自学了一些剪辑方法,和我一起讨论、共同制作。那些小视频有我练习声乐的,有解读古诗文的,还有关于旅行、制作美食和生活感悟的,在构思这些小视频的时候,原来喜欢窝在家里的我开始喜欢走到室外,用心观察、体会生活中的各种小美好,在编辑文案的过程中也锻炼了我的写作和语言表达能力。此外,我深刻感受到自己现阶段所掌握的知识还非常有限,于是会去主动查阅资料,翻阅书籍。这个过程让我收获颇丰,远比家长们不停说教,被动地让我去读书学习效果要好得多。

还有一段时间,我喜欢上了一些网络小游戏,妈妈就鼓励我去学习编程,直到后来我可以自己制作一些简单的小游戏。只不过我的神经元似乎对编程没有那么感兴趣,没多久,对于那些小游戏我就兴味索然了。我想说的是,我们对于新鲜事物总是很好奇、乐于去尝试的,如果家长只是简单粗暴地阻止,那可能会更加激发我们的好奇心,反而容易上瘾。大禹治水之所以能成功,正是因为他使用了疏通而非一味阻挡的方式,家庭教育也一样。其实,处于青春期的我们,那些好奇、亢奋、反抗的小情绪并非洪水猛兽,只要方法得当,一样可以处理得很好不是吗?

我有自己的小宇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宇宙,我在自己的元宇宙里有很多已经预设好的脚本,更希望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自己的元宇宙里完成各种体验,大人们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稍加提示便可。当我们在实践中意识到有问题时,是会进行自我调整的,父母千万不要强势地要求我们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因为强扭的瓜真的不甜,表面的顺从也许会生成内心更加巨大和强烈的反抗,而信任和尊重则会让亲子关系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此外,我认为家庭教育中教育与被教育的主体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读过《斐多》,了解过苏格拉底和孔子,所以我对于教育并非一无所知。因此,我希望家长在思想上不要添加过多与我不匹配的期望值,更不要把不适合我特点的东西强加给我。我想,这其实也就是家庭教育促进法中倡导的“尊重未成年人身心发展规律和个体差异”。

在与家长的交流方式上,我更喜欢苏格拉底那种产婆式的提问方式,用问题引导问题。这样我活跃的大脑在思考问题的过程中就会消磨掉那些愤怒抵抗的情绪的小火花。这也许就是家庭教育促进法中“尊重未成年人人格尊严”的寓意所在。在为人处事上,在对事物的认知和评判方法上,我从家长们的身上学到了很多,当然也会看到很多不足,所以我也会用自己的理解去消化处理以及更新。

最后,对于我的父母来说,我希望他们能相信14年来他们带给我的思维方式以及言传身教的正能量,我想这些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庭教育。如果他们认为在这些方面没有大的偏颇,那么他们可以很放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会是空话。

(作者:龚煜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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